汉堡王因特许经营体系内互不挖角协议面临反垄断诉讼

2022年8月31日，美国第十一巡回上诉法院裁定，快餐巨头汉堡王（Burger King）与其特许经营门店之前签订了一项“互不挖角”协议（no-poach agreements），禁止彼此聘用员工，该协议将使汉堡王旗下子公司面临反垄断诉讼。

互不挖角协议是竞争对手雇主之间达成的不招聘或雇用另一家公司员工的协议。此前本号发布的《什么样的不竞争条款隐含合规风险？企业须想清这三个问题——“互不挖角协议”的反垄断隐忧》一文中，对此有较为全面的分析。

这些协议会影响雇主投入的价格，并以较低报酬的形式损害员工利益。2016年，美国司法部反托拉斯司和联邦贸易委员会（FTC）联合发布《人力资源领域反垄断指南》（Antitrust Guidance For Human Resources Professionals），概述了在劳动力市场上损害员工合法权益的协议。该指南认为，互不挖角协议是反竞争的，并以减少工作流动性的形式对员工合法权益造成损害，使其议价能力下降，降低其应有报酬。除此之外，此类协议还限制了员工可获得的信息，加剧了信息不对称。

汉堡王这群雇员最初于2018年10月在佛罗里达州联邦法院对汉堡王提起诉讼，指控汉堡王非法禁止其加盟商雇用另一家加盟商的员工，从而阻碍了员工的就业机会。该案中工人们声称，汉堡王公司的互不挖角协议人为压低了工资，减少了工人福利以及降低了岗位流动性。该诉讼中他们进一步指出这些协议是对贸易的不合理限制，违反了《谢尔曼法》。

佛罗里达州的联邦法院认定汉堡王及其所有加盟商构成了一个“单一经济体”，并不足以构成《谢尔曼法》中规定的共谋。但第十一巡回上诉法院推翻了这一判决，将汉堡王特许经营体系与面临类似诉讼的国家橄榄球联盟球队进行比较。上诉法院认为：“就像国家橄榄球联盟球队的32支球队一样……汉堡王及其独立的特许经营餐厅是相互竞争的关系——在本案中，汉堡王此种做法是为了争夺员工。”

2018年1月，美国司法部（DOJ）宣布将对雇主的禁止挖角协议和固定工资协议提起诉讼。此前，美国司法部和联邦贸易委员会在2016年发布了一份联合文件，警告人力资源专业人士，限制机构之间争夺同一员工的协议（即互不挖角协议）可能会产生反垄断影响。违反该规定的后果可能包括监禁等惩罚。

在此之后，美国律师界有观点指出，雇主们可能会因为签订互不挖角协议以及其他雇佣条款而面临刑事指控。2021年，司法部认同并实施了这一观点，首次对某雇主团体提起刑事诉讼，指控其签订了互不挖角协议。

雇主团体已经就这个问题发表了意见。例如，美国人力资源管理协会（Society For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最近在一个涉及互不挖角协议的案件中讨论了雇主在确定哪些类型的协议构成违法时可能面临的困惑，特别是当雇主试图与多个人力资源公司合作，为同一个项目提供劳动力时。与此同时，雇主（尤其是食品服务行业的雇主）近年来也已经开始避免达成这些协议。